愿与荼靡

江河小片段《腊梅》

长江河魂：江永澈。

黄河河魂：何九浩

渭河河魂：何朝雨

湘江河魂：江温蓉

淮河河魂：何沧雅

黑龙江河魂：江墨羽

         

时间段：永澈告白后，九浩不顾一切闯入流沙剧毒之中救秦晋等人，染上沙毒后返回源头养伤。多年后再次进入中原。

浩：我不接受！我把你当兄弟，你个小兔崽子想*我！我不接受！

澈：………………

长安一夜雪，万籁俱寂，天地间只剩下俨然的坊舍和钟楼沉厚的铃铛声。

照例是河魂同到都城接受祭祀的日子。不知哪个缺了大德的家伙把这一天决定在严冬，虽然航运不频繁，河魂们都比较清闲，但是北方诸河在这时候都不太好受——寒毒永远困扰着他们。

“浩哥！”

九浩下马的时候，迎面扑过来一个红裙身影，虽然不重，但还是差点把他撞倒。

养育了如今世界中心的少女模样河魂继承了九浩的大半相貌，两个人的眼睛几乎一模一样，眼尾都飞出两道凤纹。不过朝雨相貌更加柔美一些，唇角笑意盈盈，衣着鲜亮。一段时间不见，她出落得身姿婀娜，九浩差点没有认出来。

“小丫头片子，长这么大了还风风火火的。”

不动声色地藏起手腕的伤疤，九浩后退一步站直。朝雨脸上仍然笑嘻嘻的，顺手牵过了自家大哥的马。

“你好久没来长安啦！在雪山还好吗？巴颜她们怎么样啊………”她一路上絮絮叨叨，从众雪山山神们的身体聊到了陇家的商路，从朝廷里的新变动聊到了长安时兴的女子妆容。九浩跟在她身后，听她絮叨，也不恼。

小姑娘聊着聊着就厌了，盯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抱怨起来。

“哎呀，自从你染病后，澈哥也不来看我们了，最近真的好无聊哪！”她扭头盯着九浩的眼睛，“你和澈哥……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？为什么最近你们一直不见面？你回雪山修养了，他也不去找你……”

黄河之魂头一次对这孩子的灵魂拷问感到束手无策，然而长大了的支流已经能察言观色。

看到河魂之首躲闪的目光，朝雨忽然想起她闯进沙地时看到的场景，再加上之前沧雅意味深长的话。蓦地明白了什么，手一抖，缰绳落到了地上，那从西域来的马儿失去了控制，直接冲出街道，一路撞翻了一排摊铺。

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：“蠢马！站住！”

于是身后的侍从目瞪口呆地看着两大河魂一个不顾自己穿着裙子，蹦起来就是一记水弹，另一个不知道在哪学的好腰术，虚晃一下上了马背。

侍从沉默片刻，有眼色地退到了后面。

“这里……这里已经不需要在下了……”

祭祀一如既往地无趣，九浩觉得这就是客套。帝王照常问候了他们的身体——也就是关心各地的水况，还专门慰问了始祖河魂的眼睛，并给他殷勤的夹菜。

虽然祭祀无趣，但饭还是要吃的。望着碗里山一样高的山珍海味，始祖河魂一如既往地战斗力爆表。

打算和墨羽他们畅饮一杯时，他感受到了一股深沉的目光。

九浩缓缓抬头，看见对面坐着的同样是始祖河魂的永澈。这家伙早就长得比自己高了，即便离得挺远，他还是能感受到对方的压迫性，有点心虚。

不行，得拿出点北方河魂的气势来。

想到这儿，九浩果断举杯，一饮而尽。

随后———一股透心凉直接沁入心脾，差点送走这位刚刚起死回生的始祖河魂。

祭祀结束，各河魂照例在长安休整。南方的河魂还有些精神头，温蓉和沧雅笑得明亮出门采买。北方的大部分压根不想出门。外面本身就冷，加上自己又结着冰，墨羽抱着火炉直接冬眠。

朝雨差人送来了信笺，邀请他一同去赏梅。这个季节长安开的是腊梅，灿黄若金，被雪映衬得极美。九浩应了下来，打算陪她赏完梅就战术撤退——这一段时间每次河魂聚在一起他就逃不过永澈的目光，实在难以接受。

积雪皑皑，河魂顶着严寒和沙毒的疼痛，来到长安的梅园。

左等右等没等来朝雨，九浩就自己转悠了起来。

腊梅盛开时香气四溢，清冷疏离，带着茶的苦涩和蜜的甘甜。他打算折一枝带给巴颜做个纪念，没想到他刚刚伸出手，就被某人握住了手腕。

“我去你是鬼吗？怎么走路不带声的！？”

望着眼前端得一方江南温润公子气质却死死捏着别人手腕的前跟班，始祖河魂暴露本性，一抬脚就要踹。

然而永澈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，他慢条斯理地把九浩的袖子卷上去，望着他臂上纵横的伤疤，开口道：

“听唐古拉说你发病的时候总是拿刀割手腕……”

“我给你这个权利让你伤害自己了吗？”

他终于褪下了江南温柔水乡的皮囊，露出极端的一面来。

“为什么不听我的……为什么要躲……为什么要独自闯到流沙里去………”

腊梅的清香彻底侵入了冰封的河魂的体内，九浩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。

“老子想干啥就干啥！滚你大爷的！”—九浩

至于浩哥为啥自残，是因为沙毒对河魂的伤害不仅是身体上的，更是心理上的。